说话间已来到了寨外,娄之英先前急着追赶张胜,并未留心岭下,此时才终于看清,果然门前有好大一片空地,半根草木也无,的是练功比武的好场所。娄之英束一束腰身,来到场地中央,应彪刚要下场,如慧禅师口诵佛号合十道“阿弥陀佛,应兄,你是一寨之主,何必亲自上阵不如就让小僧来替你向娄少侠请教。”
娄虞二人听这僧人说话不伦不类,既诵佛号,又和应彪称兄道弟,哪里有半点出家人的模样虞可娉低声道“大哥,这人并非真正的佛门弟子,只怕也有甚么古怪。”
应彪朗声道“大师远来是客,如何能让您趟这俗世浑水何况大师武功远胜于我,不如就在旁观战,所为旁观者清,日后正好可以为兄弟指点一二。”将外袍闪掉,跳入场中。
娄之英见他脱掉外衣后,身上肌肉极其精壮结实,显得虎虎有威,脸上、手上、项颈之中,凡是可见到肌肉处,尽皆盘根虬结,似乎周身都是精力,一看便知是顶尖的外门功夫,自己丝毫不能轻视,忙亮出起手招式。应彪一愣,旋即正色道“娄少侠客气了。”原来这一招叫做曾子避席,是武林中惯常用的礼貌招数,颇有诚心向对方讨教之意。娄之英道“应寨主请了。”猱身而上,使出师传的天游九曲掌,来斗应彪。
应彪不敢怠慢,他拳脚功夫并非己之所长,使了一套普普通通的伏魔罗汉拳,和娄之英战在了一处。娄之英见他拳法招数虽然平常,但两臂挂风,每一拳打出似乎都有千斤之力,硬磕之下,自己必然吃亏,脚下忙使出脱渊步,与他展开游斗。
两人越斗越烈,围观的虞可娉和陶国远都各自捏了一把汗,但见娄之英脱渊步来去自如,快慢相宜,瞧来极是潇洒飘逸,而应彪却出拳极慢,可每一拳打出都虎虎生风,大有力拔山兮之势,两人各有所长,一时半会倒也难以分出胜负。娄之英暗暗心焦,自己以快打慢,虽不至落败,可对方拳猛力强,想要取胜也是万分艰难,念及此处,双掌一立,瞅准应彪右拳来势,一招老君开门平平推出,应彪正要与他角力,见他掌来丝毫不避,左拳亦跟着挥出,二人四手相触,各自源源不断催动真力拼斗。
这一下比拼内力,可比较量拳脚要凶险的多,也不过半盏茶光景,两人头顶都已大汗淋漓,虞可娉深知这等比法最耗真气,就算侥幸胜了,自己也非大病一场不可,陶国远更是焦急,不住喊道“大哥,你二人胜负难分,不如就此收手罢。”场下两人如何不知危险所在只是骑虎难下,若有一方率先松懈,势必会受重伤,是以只得硬着头皮催力死拼。
如慧禅师轻诵佛号,大踏步走上前来,缓缓伸出双掌,分别轻按在两人臂上,娄之英直觉一股大力袭来,但这股内力毫不霸道,反有温和之意,知道是这和尚特来化解局面,于是便渐渐收力,那边应彪也是如此,过不了片刻,两人同时大喝,拳掌一分,各自跳后丈许站定。
应彪朗声道“娄少侠果然名师高徒,本寨十分佩服,只是你我既然拳脚上未分胜败,不如再取兵刃比较如何”原来他靠一条紫金鞭在江湖上打出名头,拳掌却并非所长,想到既然平手相交也不曾落败,再较量兵刃胜算极大,此时酣斗成瘾,好胜心起,便出言继续挑战。
娄之英知他绰号叫做“混鞭侠”,兵器上必有独到造诣,自己未必能抵敌得住,但事已至此,如何能够惧怕剑眉一挑,答道“甚好,便来领教应寨主的高招。只是小可拜山没带兵刃,倒要和贵寨讨借一件了。”
应彪道“好说,好说,我素闻令师余真人有一套无状剑法很是高深,今日能够大开眼界,那是再好不过。来人哪,去多取几柄宝剑来给娄少侠挑选。”
娄之英道“不怕寨主取笑。小可虽然自幼学剑,却独爱使棍,不知贵寨中有没有趁手的熟铜棍来让小可用用”
应彪不由得心中窃喜,他本怕对方剑法灵动,自己未必能够应付,孰料这青年主动要使铜棍,那正是投己所好,当下把手一挥,吩咐寨中管事去取棍棒过来。那管事不敢怠慢,找了七八个寨兵一起,捧了十来条长棍短棒过来,娄之英笑道“哪里用得着这许多”上前选了件长短适中的铜棍,抄手拿起掂了一掂,分量也还顺手,将棍一立,朗声道“久闻应寨主鞭法高强,小可不自量力,来与寨主切磋,还请多多手下留情。”
旁边早有寨兵将应彪的紫金鞭拖来,那鞭足足重有六十四斤,寨兵搬动颇为吃力,是以拖了一辆小车将鞭乘入其中,应彪将紫金鞭拿起,肩低腕高,立了个起手式,说道“娄少侠,请你先进招罢。”
娄之英知道自己未必战他得过,能得先手已多了些许胜算,当下也不多说,挺起熟铜棍向他直刺。应彪暗忖此人招数的确古怪,第一招居然不砸不扫,便像长枪一般捅刺,自负神力盖世,也不避让,横起紫金鞭向外一挡,棍鞭相交,发出叮叮巨响,娄之英长棍被激荡开来,向后划一大圈,才消解了这一鞭之势,这下二人均心知肚明,若论气力,娄之英远不是应彪对手。应彪此时心中了然,举起紫金鞭,向娄之英猛劈猛砸,两人再度斗在一处。
娄之英适才与应彪对掌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