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寻到宝塔一事详细说了,又从怀中取出塔来给周氏夫妇瞧看,两人听完愣了半晌,端木晴叹气道“看来这逆子果真和宝塔失窃有关,造孽造孽”
周殊道“阿晴,咱们得尽早把这小兔崽子捉回,否则他再捅出这等丢脸的丑事,我恩师和八台派的颜面何在岳丈他老人家的颜面何在”
端木晴点头道“这几日我已想过了,这般大海捞针,靠咱夫妇两个定然不成,不如赶回明州,我让爹爹多派师弟出去打探,如此才能早一日将幻鹰捉拿回来”
周殊点头称是,端木晴又冲娄之英道“兄弟,咱们每次相聚,总是时日甚少,明州离临安不远,你若无事,不妨和虞姑娘一同前去如何”
娄之英知道洪扇去余杭给王妃诊病,数日间不会回城,自己待在临安确是百无聊赖,何况东钱掌门端木仲对己有恩,既然来到江南,于情于理都该前去拜望,索性一口答应,四人约好隔日清晨启程,便散了各自回去收拾行囊。
娄虞二人见天尚不晚,又去了六和塔拜会,得知司马先生仍未归来,不禁怅然若失。次日四人在城门聚首,买了马匹一齐出了临安,向东奔了百来里路,过了绍兴,直行到望县,见日已偏西,人困马乏,须要寻一处酒肆暂作歇息,饮喂坐骑。那望县已属明州地界,离东钱湖不过四五十里,众人微一商议,决议不进县城,在官道上找了一座食驿,打算随意吃喝一番,再上马继续赶路。
那食驿也不甚大,又占着官道,乃去往明州的必经之处,是以来往商客皆在此饮食歇脚,四人好不容易捱到一桌坐下,点了些肉饼面条充饥,又让店家安顿饮马,听着南来北往的行人操着不同口音谈天说地,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四人吃完会钞,刚要离了食驿,忽听一女子问跑堂的道“小哥,这些饭钱一文不少,我再多给你半吊,要向你问一问路,请问此处向东直行,离东钱湖还有多远那左近有个东钱派,你可知道是在何方”
四人听有人要寻东钱派,好奇之下都转头去看,但见问话的是一少女,约莫十六七岁,衣着打扮普通至极,丝毫不像江湖中人,不禁心中奇怪。娄之英越看她越是眼熟,猛然记起,拍腿道“娉妹,你瞧那姑娘是谁”
虞可娉点头道“嗯,这是辛大人府上管家之女,先前在隆兴和周公子一起走脱的便是。晴姊姊,她与令郎关系非比寻常,令郎的下落,当着落在此人身上。”
那跑堂的有利可图,正滔滔不绝地给辛小姐指明方向,四人来到近前,端木晴道“小妹子,你要去东钱派么我便是东钱派的,如今正要回家,和你结伴而行如何”
辛小姐见几个陌生人突然围拢过来搭话,心中吓了一跳,道“你你们要做什么”
端木晴微笑道“小妹子别怕,我见你打听本派的道路,想必定是本派的朋友,特来邀你一同前往,并无丝毫歹心,你可莫会错了意。”
辛小姐将信将疑,低头踌躇不语,隔了一会,抬起头来向众人扫视了一圈,一眼看见娄之英,心中大惧,叫道“你你是周郎的大仇人,你要作甚如今你得偿所愿,可开心了么你你待把我怎地”
众人听她说的语无伦次,都是一头雾水,虞可娉隐隐猜到她话中玄机,正色道“辛小姐,你定一定神,我们不是周公子的仇人,你可知这两人是谁”
辛小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道“你们你们都做一伙,哪里会有好人我告诉你们知晓,这里是东钱派的地界,周郎的外公便是东钱派的一派之主,你们敢在敢在这里撒野,那可是自讨苦吃”
端木晴此时也听出些许门道,笑道“周郎、周郎,我那孩儿才得几岁,便也能做人家的郎了”
辛小姐一愣,一时之间未能反应,虞可娉道“辛小姐,你莫慌张,我们不是坏人,更不会是周公子的仇人,这人便是周公子的娘亲呵,她如何会害自己的亲儿”
端木晴也道“是啊,我二人便是周幻鹰的爹娘,那小子成天只会惹是生非,又有什么好冒认了”
虞可娉见她仍有疑心,便道“你若不信,那也由你,一会到了东钱派,自然便见分晓了,也不必忙在一时三刻,此处过去还有几十里路,再赶几个时辰,总归到了。”
辛小姐微一掂量,又细细打量了周氏夫妇一番,见眉眼果然和周幻鹰颇为相似,把心一横,说道“你二人真是周郎鹰弟的双亲那好,救人如救火,也等不及赶几十里路去东钱派验证了。周鹰弟他如今身陷囹圄,咱们快赶去救他啊”
周氏夫妇闻听此言心中一凛,将辛小姐拉到一旁,打算细细盘问,辛小姐见娄虞二人跟来,心中有气,把嘴一撅,却不肯说话。端木晴道“这位娄兄弟和我素有交情,也曾出手管教过幻鹰,倒被这小子记恨在心了,哪里是他的什么仇人辛小姐尽管放心,犬子眼下究竟有何危急,还请小姐速速告知。”
辛小姐此时愈发相信这人是周幻鹰母亲,脸上反倒一红,隔了半晌才道“鹰弟他他被人捉了去”
周殊急问“什么人捉了他去现下他在何处”
辛小姐见他脸上青筋暴露,面目狰狞,惊得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