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指了指方平和他身边那位老者,道“这两位是天池派贺经纶贺老前辈的高足,方少侠与你相识,那也不消说了,他师兄楚怀璧楚大侠,一手电光剑纵横天山南北,在西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威名不在其师之下,实乃当今武林名宿”
孙立琢没听过此人名头,但也连忙施礼问候,楚怀璧道“楚某久居西域,在中原是个无名小卒,粟帮主如此抬爱,可太折煞人了”接着又说了几番客套的言辞。孙立琢见方平对自己不冷不热,神色极其漠然,似乎对以往过节仍耿耿于怀,于是也只拱了拱手,权且做个招呼。
粟尘又一指坐在西首的青年男女,道“这二位是川东黄龙庄的少庄主程骏和他妹子程鹊,程庄主与我乃是刎颈之交,大家都不是外人,你们多亲近亲近。”
程骏病体在身,讲话有些吃力,只微微点了点头,程鹊却对生人毫无见外,她见孙立琢对自己肩头的小动物十分关注,眼中一直充满好奇之色,便道“孙师兄,你也喜欢这獾儿吗它是我前日才在庐山上捉到的,尚未被我驯熟,还并不认主。你若喜爱,便送给你也成。”
孙立琢见程鹊如此大方,对她顿生好感,问道“这是头獾子么怎地头背俱是白色,与寻常山獾大不相同啊。”
程鹊道“此物叫做蜜獾,极爱偷食蜂蜜,乃是毒蛇的克星,端的厉害无比。”
孙立琢道“原来便生的这般模样我也曾听人说过,蜜獾产于天竺,中土并未有之,怎么又会在这庐山上了”
程鹊听他能说出这动物来历,心中十分高兴,道“孙师兄见识很高啊,蜜獾的确非中土所有,但此物命数极强,想是当年不知怎地被人从天竺带到了鄱阳一带,就此在庐山生息繁衍,如今山上并非一只,你若想要,这只便送给了你,我再去捉来便是。”
孙立琢摆手道“程姑娘客气了,我幼时也曾养过小兽,略知动物的秉性,它们一旦认准了人,便再也不会易主。何况你我乃是初会,我怎好平白受此大礼”
粟尘见这两个年轻人少年心性,净说些斗兽玩闹的孩子话,直弄得旁人插不进嘴来,忙将二人打断,吩咐下人排摆茶点,说起众人在江湖中的见闻来。原来程骏、程鹊自五坡集与娄之英分别后,在沈善长家中又住了几日,程骏身子已逐渐复原,二人告辞了沈家,本打算乘着马车慢慢驶回川东,不料行到临江军时突遭连绵大雨,下了几日才停,程骏阴雨天中受了寒气伤症复发,已行不得长途,兄妹两人微一商议,想起左近庐山脚下的三江帮帮主粟尘,和自己父亲交情莫逆,于是赶车来到鄱阳投奔养伤,如今在三江帮已住了月余。楚怀璧师兄弟则是前两日才到,他俩与粟尘素不相识,乃是神交,只因要找同门弟子宁怀真,听说其失陷在鄱阳湖的一个岛中,兄弟俩不知内里深浅,不敢冒然去探,遂来到三江帮中,求粟尘派人刺听虚实,粟尘见大家都是武林正道,便一口答应,谴人去湖中查了两三日,却连半个消息也无。
众人又闲谈了一阵,方平忽道“前时粟帮主曾派帮里弟兄追踪人贩,听说今日已回来了,不知结果如何”
田崇道“你倒奸猾,说的那对贼夫妻死无对证,爷爷又怎知你是不是打着别的算盘,故意胡诌一番,只为掩护他二人远走”
正德急道“好汉爷爷明察,他二人跌落山崖,乃是贫僧亲眼所见,好汉若是不信,我这便带你到山底找寻他们的尸首”
袁在彪盯着正德看了一阵,认定他并未说谎,道“老刘是本帮供奉柴伙的樵头儿,他丢了儿子报官无用,来求帮主相助,咱们这才知道那对夫妇的恶行。他们为非作歹多年,除此之外也不知干过多少坏事,粟帮主言明要活捉回来问个清楚,眼下既已死了,那也无话可说,只是此刻夜黑,又哪里能寻得到就等明早天光大亮,再由你这秃驴带路,即便这二人摔成肉饼,咱们拾走一两根尸骨,也好回去交差”
众人忙活了一夜,都是又累又困,当下将正德锁进厢房,袁在彪放心不下,又吩咐田崇和李大风轮流守在门口,以防正德使诈逃走,田崇咒骂道“老秃驴,你奶奶地给我乖乖呆在房里,不要耍甚么花花肠子干了这许多缺德事,等帮主审完,瞧我怎生来炮制你”
此时夜过四更,离日出也没几个时辰,众人胡乱睡了一夜,等清晨醒来,打开厢房大门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就见正德直挺挺斜仰在床上,双目圆睁,早已没了气息。袁在彪上前查看了半晌,皱着眉道“这秃驴被活活吓死了”
田崇急道“山岭方圆数十里,没这老贼秃带路,咱们哪里知道什么鹰嘴岩,又如何能找到那两个贼子的尸首这秃驴怎恁地胆小,竟会被生生吓死”
孙立琢顺口接道“这人年岁也不小了,他昨夜亲见那对夫妻摔下山崖,临睡又被田老哥一番恫吓,经受不起如此煎熬,也在情理之中。”
田崇本就十分懊丧,此时听了这话,心中更增愤恨,怒道“小子,你还敢在此说这风凉话若不是你,我们如何会这般狼狈武圣却又怎地如今那两个正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去给我们找来”
孙立琢虽见他说的无礼,但自己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