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政和八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子时,王妙儿为内应,药晕霍府仆妇,太子赚开霍府大门,入霍瑛院落。
吾斩落霍瑛头颅,太子受惊晕厥,苏文采随后赶至,亦晕厥。
王妙儿亲手剥下霍大姑娘人皮炮制,披于其侍女斑兰身上,竟使斑兰宛如霍大姑娘复生,技艺精妙令人叹为观止
九方凤在一旁见霍延之双眼血红,额头双手青筋爆出,浑身都在不自觉地发着抖,想上前看里面写了什么,又顿住脚步,俯身行礼,“主子,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不如找人连夜誊上一份”
霍延之将册子放回铁匣子中,揣进怀里,丢下一句不用等我,从窗户跳了出去,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看来,又是与华二姑娘有关了”
九方凤喃喃自语,眉头紧锁,也不知道主子震怒伤心之下能不能保持冷静,别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才好。
天气转暖,华平乐开了窗户,坐在次间临窗的案几上写字。
霍瑛虽自小养在尼姑庵,霍家、连家却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她的教养,琴棋书画,不能说是样样精通,却也都是通的。
她最擅长的是书之一道,爱读书,也爱书法。
只成为华二姑娘后,她很少会在人前看书,更不会在人前写字,也只是在这夜深人静,小丫头们全都睡熟之后,她能重拾旧日爱好了。
“酒酒”
华平乐笔下一顿,滴下的墨汁迅速在暖黄色的宣纸上氤氲开来。
“阿鱼”
华平乐这次听真切了,放下笔站了起来,正要转身问他怎么这时候来了。
霍延之从背后整个儿将她圈住,紧紧搂入怀中,又喃喃叫了声阿鱼。
华平乐感觉到他寒凉的体温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颗心顿时剧烈跳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回答她的是一颗滚烫的眼泪,华平乐浑身一抖,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抱中挣脱,霍延之却抱得更紧了,不许她动弹,更不许她回头。
华平乐闭了闭眼,努力放柔声音,“王爷,出什么事了你要和我说,不然我只能瞎担心”。
“阿鱼”
又一滴滚烫的泪滴入华平乐的脖颈,迅速洇湿了她单薄的夏衫,霍延之勉力平静,却还是不自觉颤抖着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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