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虽然不认识孟姜,但也知道这群少爷姑娘们无不身份贵重。
他今天是来为提督抱不平的,可不是来结仇的,只盯着程修远道,“怎么程少爷这是准备当缩头乌龟了”
“好”
程修远话没落音,华平乐就上前打断他,“好什么好你一个书生跟人打什么架那个谁”
她说着扬鞭一指那大汉,“我也认识你你是朱雀营的人
你骂修远缩头乌龟,那我问你,那天你们提督家被人堵住大门扔臭鸡蛋的时候,你在哪儿缩头乌龟倒是好意思骂别人缩头乌龟”
那大汉大怒,“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你是哪家的你爹娘呢不管你”
这样的问题,孟姜最喜欢回答了,抢着道,“这是福广王的未婚妻,她都不能插嘴,谁能插嘴”
那大汉一愣,福广王的未婚妻
提督刚惹上截杀福广王的事,他可不能再惹上福广王的未婚妻,给提督惹麻烦。
华平乐冷笑,“你也不用挑着书生欺负,有本事先打过我这个女人再说”
那大汉与几个同伴对视一眼,挤出一个笑来,“原来是福广王未来的王妃,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告辞,告辞”
说着掉头就走,孟姜没想到抬出华平乐的身份就把几人吓跑了,忙追上几步喊道,“唉,别走别走啊
你们不敢跟她打跟我打啊我不是福广王的未婚妻”
一个“妻”字还在空气中回荡,几个大汉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孟姜捶胸顿足,以后可不能随便说出酒酒的身份吓人了,害得他都没了打架的机会
华平乐没有理会孟姜的悔不当初,对程修远道,“程公子,你还是先回去看看你祖父”。
程修远没有多说,朝她感激一抱拳,快步往家跑去。
孟十姑娘遗憾叹气,“那几个人白长了那么大个子,一吓就跑了,害得我都没看到打架”
她长这么大,还没看到过人打架呢
孟姜找到了知音,立即跟她大倒苦水,“就是就是,自从酒酒成了福广王的未婚妻,都没人敢跟她打架了
咦,不对啊,酒酒七年前就是福广王的未婚妻了”。
孟十姑娘立即纠正他,“是福广王从凉州卫回来后”
“对对对嚯,真没意思酒酒,要不你下次出门还是搞个帷帽面纱什么的戴着好了”。
别妨碍他约架啊
华平乐,“这么想打架,我们打”。
孟姜,“”
他是想打人,又不是想挨打
孟十姑娘根本理解不了兄长的痛苦,双眼铮亮地看向孟姜,“九哥华二姑娘同意跟你打了,你磨蹭什么,快打啊”
孟姜,“”
我带你出门是陪酒酒说话的,不是怂恿酒酒打我的,更不是看我挨打的
程府中,年鱼慢悠悠收回探脉的手,又让仆从掀开被子,仔细查看程尚书摔断的左腿。
程尚书面皮紧绷,太医已经来过一趟,皇上却又谴了年鱼来。
年鱼医术再好,也不可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摔断的吧
“祖父祖父”
程修远推开要拦他的小厮,气喘吁吁跑进了内室,“祖父,您没事吧”
程尚书皱眉,“你学的规矩呢还不快来给年掌印见礼”。
程修远远远见过年鱼几次,这般近距离地面对面碰面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也在,顿时就有些紧张,忙止住脚步,俯身见礼,“在下程修远,见过年掌印”。
年鱼懒洋洋一笑,“免了,程公子一片孝心,尚书大人就不必苛责了”。
年鱼的声音懒洋洋的,仿佛午歇未醒,全然没有半点外界传的阴戾森冷。
程修远下意识抬头,年鱼秾丽的面容清晰呈现在面前,他顿时看呆了去,天下竟有这般好看的人
年鱼对这样惊艳的目光十分熟悉,顿时收了笑,阴恻恻开口,“程公子,本座好看么”
不笑更好看了
“修远”
程修远一个激灵,下意识后退两步,慌乱行礼,“掌印恕罪,在下冒昧”。
年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短促笑了一声,“程公子,你运气很好”。
程修远莫名,怎么突然说起他运气好不好的
程尚书却听明白了,年鱼这是在说运气好,碰到了他失意的时候
他要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年掌印,这时候只怕是要挖了修远的眼珠子
可就算是现在,谁知道这个看似失意的掌印大太监私下里到底还有多少能耐
他可是连沾上了连氏余孽的事,都好端端地活了下来
程尚书不敢得罪他,赔笑道,“小孩子没见过世面,掌印恕罪恕罪”
又呵斥程修远,“这么大人了,天天没个正行,这又是从哪疯回来了”
程修远就将刚刚朱雀营挑衅的事说,着急问道,“祖父,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