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开创盛世之景。
二十五载兢兢业业奋斗不息的社畜生活终于看到了尽头,却没想到功成名就退休的当天,一觉醒来回到了原点
这就好比你游戏马上就要打通关了,中途眯了一会儿醒来发现没保存。
还是两次
谢游累了。
外面哀乐阵阵,悲悲切切如泣如诉。
他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和原主父兄的牌位一起,任凭原本麻木的胃因为刚刚那一口米汤闹将起来,躺在狭仄的棺材里十分安详的等死。
咚咚
沉闷的敲击声从头顶传来,春冬恳切的小声劝道,“世子殿下,不若您再喝点吧,这米汤加了些蜂蜜,是甜的,殿下不是最喜欢吃甜的吗再吃一些吧,殿下侯爷公子们也定然不想看到您这样呜呜”
说到最后他呜咽了起来。
谢游睁开眼,神情有些复杂,想到了上辈子的事。
春冬的死,曾在谢游的心中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谢游上辈子一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春冬,其后无论前方是什么危险,无论要面临什么恐怖,春冬明明也害怕惶恐,却始终不离不弃。他和原主不一样,没有古代的主仆尊卑观念,做不到将春冬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的忠心护主,他是真拿春冬当朋友。
上辈子春冬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好,喜欢上了潜伏在相府多年的一个女细作。东窗事发后,春冬跪在雪地里,只求留她一具全尸。
“不管如何,交换了聘书便是订过亲了,未曾取消婚约,她便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合该与我生同衾死同穴。”春冬如是道。
谢游动容,力排众议遂了他的愿,本想着日后多加开导,待过去了再为他寻一门好亲事。却不曾想翌日,就传来他留书自鸩的消息。
春冬为那女细作收尸,是一片痴情有始有终,而春冬之死,却是为了向世人证明他这个相国的清白。
当初新朝虽立,六国余孽却流窜各处等着哪一天光复故国,尤其是北胡残支一路往北逃窜成了沙匪,年年都在边境搞事劫掠边民。那一次原本是边州兵器失窃,经过层层抽丝剥茧牵扯出一份北胡细作名单,那女细作的名字赫然在其中。
恰逢谢游第一次土地改革,触及到王公贵胄的利益,便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说他通敌叛国居心不良。
别说皇帝,满朝文武就没几个相信的,镇北侯一家的惨案,谢游和谁通敌叛国也不可能和胡人啊但凡来个南楚或是西秦的细作,可信度还更高一些。
然而他们不相信归不相信,不妨碍他们借机弹劾谢游拉他下水,不外如是都是拿女细作与他贴身侍从私通说事。
其实这件事不说别的,改革不止皇帝就会护着他,最多也就降降职位,被不明真相的百姓戳戳脊梁骨编排几句,过段时间风声小了就又回去当他的相国了。
他从不曾想,春冬会自裁,时年方二十七岁。
而他如此年轻的一条性命换来的只有世人的一句感慨“楚人刚烈,主辱仆死”罢了。
在春冬死之后,谢游深刻的明白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句话生命的重量。其后每一次改革,谢游都尽量使用温和的方式徐徐图之。
想到这些,谢游便不由得想多叮嘱几句,“春冬啊,以后眼睛擦亮点,碰上了玩弄感情的也不必太过悲伤,谁年轻的时候没遇上过几个渣呢”不过想来,他都要死了,不可能再走上辈子的权臣之路,那个女细作也没有机会找上春冬了。
谢游于是话头一转道,“还有有些事情,多跟人商量着来,别动不动寻死觅活的,命都没了那些虚名又有什么用。”
他越说越气,原本气若游丝全是虚音,到后面调子都拉高了八度。
“春冬,你听见我说的话没”谢游问道。
春冬颇有些迷茫,完全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却乖巧的应是,“殿下,我知道了。”
主仆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没有注意到队伍行进速度越来越慢,突然一阵战马长嘶,慌乱中只听春冬惊叫一句“你要作甚”,谢游的棺材板就被人掀了。
“格老子的,叽叽咕咕说什么呢,让你爷爷也听听。”粗鲁带着怪异音调的中原官话里还夹杂着一句胡语脏话。
谢游几乎是立刻就听出了是哈丹的声音,骤然的亮光让他下意识眯起眼,眼神却瞬间冷厉。
一只大手朝他袭来,多年被刺杀的经验让他瞬间就抓住对方粗壮的胳膊,没有丝毫犹豫的撇下一截短短木屑,双指并起夹住直冲他眼睛而去。
哈丹大惊,急忙闪避疾退,眼皮却依旧被划出一道小口子,刺疼感和眼前的血雾让他不得不闭了闭眼,手臂的筋脉还被谢游扣着狠狠缕了一把,直接麻了。
“将军”北胡士兵立刻掏出了武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哈丹惊怒交加,讽笑道,“原来霁月风光的镇北侯也能教出这等手段阴狠的小人来。”
“呵。”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便见小世子从棺中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