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孟三金(2 / 3)

才发生的事,这么快就知道了。

步六狐开始回顾记忆,锁定所有曾经在中途离开过帐篷的人。

然而其实顾六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大半心神都放在顾昭玉身上,要是有那个闲工夫大晚上还监视鲜卑人,他又何必安插步六狐

顾六只是想到谢游这人将一切猜得这么准,说不定按照他说的时间来一趟会有惊喜。

结果还真是如此。

虽说谢游的了然于胸给顾六节省了不少时间,却还是让他皱了皱眉,将这个人的危险等级往上再拉了拉,直逼近第一的小疯子。

“我知道了。”顾六听步六狐说完,将斗笠往下拉了拉,正准备走。

步六狐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他会被怎么处置”

顾六看了他一眼,步六狐立刻警觉的绷紧了身体,他低下头去快速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作为同族人,我自然是不愿意看到他下场凄惨。当然,他的行为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好叫其他人引以为戒。”

顾六很轻地笑了一声,“你的主子没有教过你,一个合格的细作是不该有感情的吗”

步六狐猛地睁大了眼,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又立刻冷汗津津的低下头来。

步六狐巴弘确实是个细作,不过不是鲜卑王安插进来的,而是鲜卑公主阿娜尔罕。阿娜尔罕是马背上的公主,鲜卑王最疼爱的女儿,她在部族的威望不低,虽然鲜卑王并未立储,但若无意外下一任鲜卑王便是她。

步六狐巴弘年纪小没经验,不是阿娜尔罕手下最好的细作,但他有一项绝技,那便是缩骨功,只要他想,他可以改变全身任意一块骨头。

阿娜尔罕同样也被谢游的合作吸引,然而她性格比之自己的父王更加谨慎,并不完全相信谢游的话,想要在不破坏合作的情况下,让人掌握传递一手消息。

步六狐想过自己被发现,却没想过出师未捷身先死,他会被发现的这么早。

仔细再想想,又似乎在情理之中。从眼前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男人,感受到危险的那一刻起,他就该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只是他心怀侥幸,不敢往那边想罢了。

步六狐在心中做了一番建设,叹了口气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命运。

却不曾想,顾六只是像是讽刺又像是在告诫了一句,“当一个细作有了怜悯之心,那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转而就越过了这个话题,“放心吧,他不会死的。”

“你瞧见那个新盖好的房子没有”顾六指了指。

步六狐有些愣愣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黑暗中其实看不太清什么,但他早已将营地摸清楚了,很快就知道指的是哪里。

顾六说的那个房子,离建桥施工的地方不远,所有鲜卑人亲眼看着建起来的,还私底下讨论过不知道又是干什么的,语气中满是期待。

步六狐每天都溜过去查看几次,房子不大,一个人都伸展不太开,却还特意在墙里塞了陶瓮隔音,没有窗户,只是做的很扎实的门上开了一个方形的洞,光是看着就有够逼仄憋闷。

他还特意试过,墙都砌的很好,轻易难以弄穿。

步六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建筑,心中猜想过很多可能,终究未果。

今天,顾六给他解答了,“那是那位软弱可欺的谢先生叫人做的禁闭室。”

“在里面,没有阳光,睁眼黑暗闭眼也是黑暗,几乎听不到声音,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每日只有吃饭的时候门上的口子才会打开没有严酷的刑罚,也没有审讯诘问,却能轻而易举的将人逼疯。”

“而他,会在里面安安全全舒舒服服的待五天。”

步六狐听着那些话,瞬间汗毛耸立。

事情败露的时候,曾经参与其中的人都是很忐忑的,但是中原人只抓了领头的那个,并且宣布只将其关五天禁闭,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个领头人关入了不远处的小房子。

他们惊讶之余又心中暗喜,没有人将五天禁闭当回事,更别说每天都有饭吃,他们觉得或许那个领头人说对了,这些中原人不敢对他们怎么样的。

于是领头人处置的第一天,偷奸耍滑者不仅没有减少,还变多了,整个营地的气氛都有些不对劲。

谢游过来视察情况,只是看着他们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第三天,陆续开始有人觉得不对劲了,因为那个小房子没有丝毫动静,只有在放饭的时候,会传来男人嘶哑着嗓子的声音,从哀求痛哭变成歇斯底里的怒吼。

到了第四天,所有人都变得忐忑不安起来,急躁的气氛在营地上空盘旋,他们手上动作比之前麻利了许多,上工的时候眼神又忍不住往那小房子瞅。

第五天,小房子的门开了

从那之后,鲜卑人们安静了下来,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也没有试图造反者。

而人类是极快能够适应生存的动物,同时也会对和平上瘾。

当步六狐在顾六的示意下,去超市卖了房子,而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