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与尊重。
也因此多了几分同情。
这同情让他下不了口去刺回去。
柳绮行倒是感同身受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担心地询问道“这疤也不一定是永久的吧说不定涂些祛疤药就能好的了”
小常只对他道“柳公子,人脸上的伤口是浅的,人心里的伤口才深呢。”
他看似憨直,实则比柳绮行细腻一万倍了,叫我也跟着点了点头,又听得钟雁阵问道“宿老先生,请问唐大侠和冯璧书此时又在何处唐大侠若是不在远处看着,冯璧书也不在的话,那这些场景,又是谁看到,谁转述的呢”
我道“是赵曦宁转述给唐约的了。”
钟雁阵一愣,疑道“看宿老先生的描述,她似乎是与阿渡有些双生子的感应的,是冯璧书告诉她阿渡的身份还是她自己发现的呢”
我故作高深地笑了一笑“这个问题问得好啊,故事接下来才是关键。”
仇炼争却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感觉他是不是又在发孝了
我就问道“仇门主这样看老朽做什么莫非是看见老朽说话,又想到令尊了”
仇炼争却摇头道“不,我想到了唐约。”
他意有所指地看我“老前辈这说书时摇头晃脑地卖关子的样子,很像他。”
原来不是发孝。
而是发情
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凉亭一眼那道不动如风的背影一眼,似笑而非笑道“只是唐约那样摇头晃脑,只是好笑又可爱,先生这样做,倒有点手艺人的稳重模样。”
可爱就够了。把好笑去掉。
高悠悠不耐道“你别打岔,让他接着说。”
小常也点点头,怒目看向仇炼争“就是就是,都怪你打岔把小唐气走了”
仇炼争的好心情就这么驾鹤西去,阴阳神态折返,他只讽道“你俩打岔也不少啊,而且最后气得唐约搁置弃书的人,难道不是高悠悠么”
小常被说得言语一噎,仿佛被仇炼争的一句话就给掐中了七寸。
反倒高悠悠,一脸冷如星,淡似雾,只要他没有表情就不会失去表情。
“最后固然是我气走了他,但是一开始,明明是你开的头。”
是事实,也是诡辩。
仇炼争是气到发笑道“我是开头气他,可我后面学乖了啊。你倒是从未学会过,把他精心遮掩的叶小颜身份随口就给揭了,气得他恼羞成怒,最后迁怒于我,你还来怪我高悠悠,你是不是平日被唐约宠坏了,以为我也会让着你么”
说话能不能正常点儿
再说了,我难道就独宠高悠悠一个刺头儿我宠你这个刺头儿读者的时候也不少啊,你个发孝发情的毛毛仇,凭空诬陷我清白啊。
仇炼争和高悠悠又你来我往地讽刺了几句,几乎是可持续性地互相推锅,指责对方气走我更多。
我就干脆不理他俩,只看向认真期待的钟雁阵柳绮行和小常,我就接着讲了。
结果我一开讲,二人几乎是同时消停,立马又把目光转回来了。
你听到这里可能要问,这么难受心伤的时刻,冯璧书去了哪儿
答案是,他马上就到了。
虽然顾思尧极力劝他留下休息,可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决定出发。
他不想撇下阿渡一个人。
他现在通过性命的试探,已然知道,阿渡最怕的是就被抛下了。
那就算他是流血而死,他也要赶到阿渡身边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
当他遥遥看见几人在前方的小树林里,立刻奔赴现场的时候,他看到的竟是赵夕惊、赵曦宁,护在他们身前神情紧张的四大护卫,还有一个神色淡淡如烟尘的阿渡他冷艳如初雪的脸上,竟然添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冯璧书身上一震,看着这道血痕,几乎不可置信。
几乎陷入了彻底的恐惧与恐慌。
可是当看见阿渡只是神情淡淡地在抹掉脸上的血时,仿佛毫不在意的时候,冯璧书的一张老实脸,瞬间被愤怒武装到了每一分每一寸的面肌上。
他全身肌肉登时紧绷
一身火热鲜血喧嚣不止,几乎要在脉管里沸腾、爆裂
他看向这在场惊惊愣愣的几个人,怒道“谁干的”
四大护卫里的卓夏歌先出声怒道“冯璧书,是阿渡先出手想杀我们家少爷我们出手反抗,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冯璧书目光一冷。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用冰冷到极致的眼神看向这几个人。
一种可怕的气势再次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急速地扩散、蔓延
使阿渡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觉得自己能看到这样杀气凛冽的冯璧书,一道伤都算值得了。
冯璧书只看着这几人,冷冷道“所以是你们四个中一个人干的”
赵夕惊刚想开口,那卓夏歌率先怒道“就是我们四个干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