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药能这样
怎让我全身发热,四肢百骸都如此血气沸腾
难道是难道是
倦意压着我的脑袋,使我的思路都变钝了许多,但我此刻又被一种异常尖锐的念头抵着咽喉,想睡过去也不敢睡,想说话也说不成,睡意与惧意两种相反的情绪在摩擦,仿佛火星四溅,又如两种极为老旧的火车狠狠相撞,发出吱哑乱响
仇炼争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我。
像个绝代剑客看着必杀的对手。
他目光中有一种异样的决绝与锋芒,显出他的不管不顾、无所顾忌
叫我觉得事态不妙到了极点。
我更觉不妙的是,他让我平躺在了床上。
然后欺压上来,逼近我几分,那健硕有力的大好身躯,瞬间离我近到不能再近,他呼吸已在咫尺
这人以膝盖顶住我的腰部,胸膛就在我身上不足半尺。而我茫然地、笨拙地用手去推开他,触抵他的胸口,却好似触到一座钢铁城墙,我使劲,他却浑然不动,反而无奈地看了看我,然后轻巧地、镇定地掰开了我的手。
然后他只用一只手,就把我的两只手抵在了我的头顶。
我的双手在他掌间挣扎,他的那只大手在尺寸上却长我不少,只五根指头就将我的腕子包裹、绞牢。
我在他掌下挣扎,他却毫不费力地。
一一压制了我的挣扎。
这让我真的开始害怕。
但我面上不露孬色,只瞪他“仇炼争你想干什么”
仇炼争只看着我,慢慢道“我再问你你发作时,是从哪条经脉开始疼哪几个穴道最痛你想清楚再答我”
我翻了翻快耷下去的眼皮“你你问再多我也不会说谁知道你存了什么心”
仇炼争拧了拧眉,恼道“此去照天耀地门,是那处最多雨阴湿的季节你现在不去治伤,万一和敌人交手的时候天时有变,你是想当场内伤发作,死在敌人手下么”
我倔着脸道“不过最后一成寒劲儿了我再练练就能化解下去谁用得着你来就算发作了忍便是了”
仇炼争眉头一翘“你当真不说”
我实在困极了,干脆闭眼不看他。
仇炼争沉默片刻,空着的一只手忽然一动,像是抽走了什么,我只觉腰间一松,后边与下方的衣服跟着敞开了一些,紧接一阵触感微凉,有一个东西毫无预兆地袭击了我
我本来都要睡了,此刻被激得瞬间睁眼,口气冰冷道“仇炼争你找死”
仇炼争慢慢道“我是找死,你不也是找死么”
他好像真是气急了,恨中含恼地瞪我“你这种有伤不治,隐瞒病情,明明受不了阴雨天还要去阴雨地,仗着掌力到处偷袭我的小骗子活该被打一百下、一千下屁股”
我怒火中烧道“要打也是我爹娘来打你凭什么打”
仇炼争恼恨了一瞬“是,我本没资格打,我遇到你,本来也只有愧疚的份儿,可我和梁挽都在想法子让你好起来,让你吃得饱睡得香你却这样不惜命、不配合,谁看了不生气”
我脸颊烫得可以在上面烤个新鲜的鸡蛋了,气血翻腾间,我恼到了极点,只问“你还生气当初我要救你的时候你不让我救我可是好好求了你,哄了你的现在你要救我你也要原原本本地求我
仇炼争的面庞好像被惊楞给盖住了“我要救你,你还要我去求你”
我冷笑道“对啊你就是要求我你现在就求我”
仇炼争气懵了半晌,脸庞半青半白,胸膛鼓动如风箱,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拍打在我的脸上。
半晌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说出这句话。
“我求你让我救你”
我一愣。
我没想到他真的会软下来。
居然还会去求我。
可我热得闷闷道“太快啦又小声我没听到”
仇炼争沉下脸,牙齿被他摩得吱吱作响。
“我,仇炼争,求你,让我救救你”
我打了个哈欠,困困道“你求谁呢我没听到啊”
仇炼争胸膛在衣服下一鼓,似承受着什么如火山岩浆般要爆出的怒。
但他转了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以最硬气的口吻说出最软的话
“唐约我,仇炼争,现在求你,让我救救你”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但我只顶着一脸的热汗笑道“好乖乖小仇你把我穴道解了,把解药给我再让我,我点你的穴道,我只要捏你一百次一千下胸口,然后你再求我一次求完你就可以救我了”
仇炼争面色一沉,冷冷道“我平生从不求人我一天内求你的次数,是过去二十多年的总和”
我又热又困得快耷拉眼了“哦又怎样”
仇炼争沉默片刻,忽然崩了脸上的冷静,攥着我腕子的手上一发力。
“唐约你这个仗着脸白臀翘就说话不算话的混账骗子你活该被打三百三千下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