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热得有些头昏了,可还是不服输地笑“你打啊我落在你手里,你当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现在舍得打将来我就舍得杀你”
我闭上眼不理他,毛毛仇最不怕的就是丢命,这种毛毛雨般的威胁,想必是吓不住他。
但他若真敢这般辱我。
我真的能狠心杀了他。
毛毛仇的那只可恨的大手,还覆盖在半边上,像是酝酿着什么可怕而出格的动作。
片刻之后,他果然收回手,然后一阵掌风酝酿上去
却不是打,到了半路掌化作抓
我一愣,睁开眼。
他抓着一阵揉,偶尔竟用几根手指平刮、斜推出一阵隆起的肉浪,让我呆愣到一片空白,偏偏他那姿态,还闲适得像在品味而不是惩罚。也因为这些好触感,他似乎一下子就平息了怒火,整个人平静下来,手上非常充实,脸上面无表情地看我,好像手上的动作和脸上的表情是两个独立的程序。
我羞窘了半天,恼恨地挣扎,身上不住地往上顶伏,却因为气力不足,而挣不开他那只钳制我腕子的手,我只虚弱道“你,你刚刚说是要打你现在什么动作你也说话不算话”
仇炼争冷淡道“我刚刚都快被气死了,要捏捏才能冷静下来。”
我怒到了极点,终于破口大骂“你个性淫无耻的秃顶剧毒毛毛虫”
仇炼争愣了半天,疑惑道“为什么是毛毛虫啊毛毛虫会变蝴蝶的啊。”
我身上热得发汗,嘴上唾沫不休地骂“那你就是一条剧毒、秃顶的不会变蝴蝶的死毛毛虫”
仇炼争居然笑出声来,道“不变蝴蝶,那也可以变扑棱蛾子啊。”
他终于收回了那只可恨的手,我也因为刚才的挣扎,而热得更加头昏脑涨,我已经快受不了了。
“好热真的好热”
我闷闷地叫了几声,仰头躺着,发一身的汗,困倦得基本要睡过去了,他便终于记得还给我下了这药,只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
“睡吧,睡个好觉,一切都会如你心意的”
我嘟囔着骂了他几句,他只笑笑,再也没和我置气过,而在我闭上眼的那一瞬,还听到他用一种很轻的语调,弱弱地叫了一声。
“小叶小颜小唐”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包含了至今为止最复杂的种种情绪。
温柔与悲哀。
痛惜与怀念。
喜欢与眷恋。
他只有在我闭眼快睡过去的那一瞬间,才终于叫出了那个藏在他心底的,让他喜欢眷恋到柔软的名字。
叶小颜。
叶小颜。
他好像说过,他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他若是到了快死的时候,他就会多叫几声。
可倦意几乎像浪头似的一层一层叠加上来,我没法想太多,听完就直接睡过去了。
然后我就好像陷入了一场长长的梦境。
梦里我好像身处于一个冰火两重天的无间地狱,时而被油煎火烧,时而被水浇冰冻,一会儿在火山岩浆里被抛来赶去,一会儿就在冰潭冷泉里被反复浸润。
可火热只让我难受,却不要命,那冰寒的感觉一上来,我几乎觉得难以呼吸,每处一会儿,好像我又回到了当初那山洞里无助又可悲的绝境当中,那种肺腑间的寒劲儿好像就一点点发散开来
我快要没办法呼吸了
我窒息到了瞬间清醒,窒得头脑涨红,肺部几乎要憋到爆掉,我马上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坐着,而两只手掌覆盖在了我的背后。
是它们在发寒劲儿。
是它们在催发我的肺腑间的毒
是它们让我喘不过气,让我快要停掉呼吸了
是它们,要害我
我直接反手一掌,打在那个人身上
他的双掌离开我的一瞬间,那种肺腑间的寒劲儿几乎是瞬间消失了,
我又可以正常呼吸了。
可我抬眼看去的时候,却也清晰明白地看到。
被我打的人是仇炼争。
他瞬间吐出一口热血,直接撞到了床架子上撞得一栏精雕细琢的多子多福的木纹,在格格直颤、几乎当场碎裂
我却没有惊讶。
我只是目光冰冷地看着仇炼争。
而仇炼争收回气息,抹了抹唇角的血,然后捂住了被我打到的那个地方。
是他的肩膀。
他的大好臂膀以下,此刻正血气蒸腾,滚滚灼热
我马上上去扶住了他,我目光冰冷地骂道“你作死吗你”
仇炼争只看向我,苦笑道“我是作死可不是还没死么”
我松开他,冷冷道“你给我下的是散发血气与功力的药,所以就算我昏迷,我体内的内力也是自己运荡起来这时你再用天冰缥缈掌潜入我经脉,与我的内力相撞之际,你还催发了我肺腑间的寒劲儿我在睡梦中都险些不能呼吸”
我几乎是脸庞搐动,声音怒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