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发,我一下子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桌子顿时“咔”地一声,四分五裂
小常一下子惊异地看着我,而我呼吸粗重,紧紧攥拳道“他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受控爱什么恨什么,杀什么人救什么人,永远都要吵出预期,永远不和我说好我我”
我渐渐地说不下去,小常却以一种异常复杂的目光看着我,像是一下子感觉到了我蓬勃觉醒的情绪,他靠近我,慢慢道。
“你现在这样不止是生气吧”
我深吸了口气,固执道“他不应该失去一条手臂的”
小常安慰道“别这么快下结论啊,有梁挽和冯璧书帮忙运功,他或许能保住臂膀呢而且,就算他真的没了膀子,得留下来养伤了,凭我们几个,去救阿渡也是绰绰有余啊”
我冷看他一眼“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小常似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就道“唉,就算他运气不好吧,那也只是没了一条臂膀而已,你也不必惋惜啊,江湖上独臂的好汉可多的是呢,他虽没了臂膀,可性命还在啊,是一样的。”
我只固执道“一样什么你知不知道像他这样用掌法的高手,没了条臂膀,就等于少了一半的战力”
小常一愣,道“那,那也是好事儿啊,他本来到处冲杀、无所顾忌的,没了一半战力,他这段时间就得沉下心来养伤,不能到处砍人杀人,也不能去找许大哥的麻烦了,这不是正如你的意么”
我瞪他“你能说出这话,实是太不了解他了,他岂是一个因为伤势就停下来的人你几时见过他因顾惜自己的伤,而去忽略别人了”
小常听得不是滋味,就反问我“我不了解,你就很了解吗”
话音一落,我竟听得门口的高悠悠冷冷道“你未免太了解他了吧”
我沉默一会儿,故作自然地笑笑“生死相依过,杀过也救过彼此,我要是这样都不了解他,那我实在不配当他的敌人,也不配当他的朋友了”
我却听得柴房门口的高悠悠发出一阵奇异的声响。
他抓着房门的手上一紧,五官上的表情似被冻住。
“你什么时候和他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了”
他重重咬了“朋友”这二字。
好像这个名词本是他和小常专有。
如今却被仇炼争给抢去了
我心里一咯噔,硬着头皮掰扯道“肝胆相照的仇敌,本来就是可以既当敌人,又当朋友的”
自古以来,武侠世界里最崇高的对手,就是可以互为朋友,互相尊重的,我觉得这么说,以高悠悠这种古龙画风的人应是理解的。
结果高悠悠只道“我自然听说过这样的仇敌,可是你和他”
我只笑笑“我和他怎么了”
高悠悠沉默片刻,像暮间的阳光截住了他脸上的所有光芒流转。
然后他目光陡然一冷,凛然且坚决,像两块儿锐器无可阻挡地碰撞在一块儿
“我不许你和他成为朋友”
我一愣“你不许”
高悠悠冷冷道“对我不许”
我这就止不住疑惑了“可可我成为朋友也不妨碍我杀他的啊,你为什么不许啊”
高悠悠重重地瞪了我一眼。
却没留下一星半点的解释。
他说走就走,走时衣袖带风,白色的背影坚决似一根雪山上的孤松,一株悬崖下的小树,透出了十足的孤绝与坚冷。
我愣头愣脑地看着他离开,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小常,疑惑道“他怎么啦”
小常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还看不出你这些天心思难道全用在仇炼争身上了高悠悠他他吃醋了啊”
我吓得霍然跳起“你说的什么玩意儿”
小常把我按下来,道“你别误会,朋友也是可以吃朋友的醋的尤其像高悠悠这种根本不交朋友的人,你可能就是他在这世上最在乎的人之一了或者连之一都没有”
我一愣,才霍然意识到了什么。
小常无奈道“他是个轻易不示好的人,可见朋友这个词儿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可你,你把仇炼争这个侮辱过你的人也称做朋友他怎能不介意你又这么了解仇炼争,你了解他比了解高悠悠这个朋友还多一些我说高悠悠吃醋,那真是不过分”
我叹了口气,道“他就没见过亦敌亦友的对手吗”
小常瞪我“你们也算是亦敌亦友的对手”
我正色道“不是对手,难道还是知音么”
人的口味总是偏向折中的,你一说拆屋顶,别人就往往同意让你拆窗了,小常像是被“知音”这个忽然窜出来的高级词汇给吓了一大跳,赶忙接受了“对手”的设定,立刻正声道“对,你们就是对手”
他想了想,又道“但你可不许再这般失魂落魄的了,更不能因为他受了伤你就心痛、就失措,这可不是亦敌亦友的对手会有的表现”
我一拍大腿,理所当然道“那自然,我接下来三天就好好寻思营救阿渡这回事儿。老实说,我是意外于他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