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干什么呢,怎么不温习功课,就这样,还想参加恩科,不是闹笑话吗,幸亏你们,没有打着荣国府的旗号,去参加恩科,要不然贾家就成了京城笑话。”
也不知是不是酒吃多了,贾瑞本想讽刺他们一番,话赶话,就把恩科的事说了出来,这话一说出来,屋内顿时安静了许多。
族学内,
能来的贾家族人,都有资格参加恩科,但是主家不给推荐信,不让参加的事,也不知是谁给传了出来,本来都考不上,众人也不在意,谁能想到后面,朝廷竟然发了银子,这一来,原本无所谓的态度,渐渐心有怨气,不少学子也去找过,可惜,主家的事,他们这些偏房子弟,哪里敢多嘴,都被贾瑞以各种理由拦下。
为此事,二太太还托人给贾瑞拿了好些银子,用意不言而喻,
所以,
原本书声朗朗的族学堂,成了喝酒散心的地方。
贾瑞这一说,顿时就让贾家这些子弟,瞬间红了脸,酒壮人胆亦不为过,
先是贾青冷冷一笑,回头看去,骂道;
“原来是瑞大爷这条好狗来了,还科举,荣国府主家,敢给咱们推荐信报名科举吗,还不是死死捂住,此事谁不知道。”
“就是啊,要咱们说,说不定宝二爷,把咱们名册报上去,偷偷领了银子,和这些养的狗,二一添作五,早就分了银子了,把咱们这些人卖的一干二净,也说不定。”
不少人忍不住,阴阳怪气的讥讽一番,
此时,
又传来一声阴冷的话音;
“何止啊,听说没,主家的二房,为了给宝二爷恩科,连嫡脉孙子贾兰的名额,都给推了,那可是珠大爷的嫡子啊,这都能拒绝,何况是咱们了。”
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的话,众人一回头,只见贾蔷冷着脸,对着贾瑞,添油加醋的说了此话,此事别人不知道,他贾蔷是知道的,之所以说出来,不光是有贾瑞作为引子,而且想到宁国府未来,最主要的威胁就是贾宝玉,所以,名声要是臭了,宁国府的爵位,自己好歹还有个希望。
“什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可怜珠大哥死的凄惨,死得冤枉啊。”
也不知贾芳是吓得,还是怎么的,想到了以往珠大哥对待族人的好处,立刻红了眼,哭诉了出来,
这一哭,好像传染了一般,其余人也认识珠大哥,那时候,珠大哥对待他们这些小辈,温文尔雅,好的不得了,
谁知,
后来都听说珠大哥高中了,可惜,也不知什么情况,人忽然没了,说不得内里的事,还真有蹊跷。
所有人捂着脸大哭,喊道;
“珠大哥死得冤枉啊,好好的人,会不会被逼死了。”
趁此机会,贾蔷竟然哀嚎一声,痛哭起来,众人随之附和,把这一段时间的委屈,和苦闷,以及那二两银子的失去,纷纷哭出来。
这一哭,
让贾瑞大为恼怒,借着酒劲骂道;
“你们算什么东西,竟然敢骂老子,谁是狗,有本事你们去告官去,以往有珠大爷护着你们,现在他死了,看还有谁护着伱们,再说了,他死了就死了,现在是宝二爷为重,不让你们参加恩科,都是宝二爷开恩,要不然,弄死你们,还不跟玩似的。”
也不知从哪里喝的两口猫尿,为了维护宝二爷声誉,直接骂出口,那嚣张的样子,众人如何能忍,贾蔷心中一动,好机会,不由分说,拿着椅子,冲上去就砸了过去,
一看有人动手,其余人哪里还忍得住,又不是打一次两次了,直接一拥而上,
首先,贾蔷那一板凳,贾瑞被砸了个结实,疼的哀嚎一声,见到那么多人冲了出来,也不怂,回首就是一脚,把贾蔷踹倒在地,一时间,疼的贾蔷趴在那不能起身,
但是,贾瑞虽然身强体壮,可架不住人多,不一会,就被打的鼻青脸肿,招架不住,只能瞅着机会,反身逃了,族学一旁就有个角门,通了院墙,直接就能进了胡同,
贾瑞慌不择路,看见门,就跑了出去,贾蔷一看,这不行,高喊一声,
“快,追上去,可别让他跑了,要他说清楚,怎么弄死我们,怎么弄死珠大哥的。”
“追,”
众人拿着板凳石头就追了上去。
留下薛蟠一人,还有小厮舍儿,一脸的震惊,怎么回事,人怎么都跑了,
舍儿见自家公子还坐在那,赶紧劝道;
“大爷,快,收拾东西咱们抓紧走,那可不是小事,万一他们说的是真的,珠大爷是被害死的,那咱们就是惹了天大的麻烦啊。”
薛蟠也不傻,刚刚听见他们的对话,显然是有内情,怪不得荣国府不让贾家子弟参与恩科,原来贾珠有可能被害死的,慌乱间,起身几次,也没站起来,腿还有些发软,
小厮见了,放下收拾桌子的手,赶紧把薛大爷扶起来,摇摇晃晃起来后,舍儿担心的问道;
“少爷,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