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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挑了个难搞的对象实行降灵术的话,就确实会让结果显得在时时刻刻走钢丝,这是——”

“等一下。”墨菲斯顿意识到,有些答案正在他唾手可得的位置,他无法忍受就此放任它们溜走,“您是说,我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可以被看做一种‘降灵术’?”

这次轮到突然被打断话头的藤丸立香在茫然的神色之下沉默了两秒:“……您是说这个不是……呃……出于您自己的意志执行了法术然后造成的结果,是吗?”

墨菲斯顿不是很想谈细节,他选择强调只对他有用的那部分事实:“所以,您确实认为这是一种‘降灵术’。”

细细想来,这个结果也说得通,他在生死交界的幻象当中,确实有这么一段“黑天使附在他身上并与他融合”的记忆,只是他不确定那是实际发生了的事情,还是某种对现实的隐喻或笼统的意象。另外,这也与墨菲斯顿原本认知中的“降灵”差距有点太大了。

“是这样的,而且你真的需要跟圣吉列斯好好聊聊这件事。不用我提您也应当知道,如果是以自身为载体执行降灵的话,自己的心智也更容易被借由自身肉体降临于现实中那个灵体影响。”藤丸立香严肃地告诫,“我从审判庭的档案上知道,您在第二次阿米吉多顿战争之前所使用的名字并不是‘墨菲斯顿’——如果您当时突然决定改名是因为借由降灵获得了其他方面的力量的话,我得说这真是一招烂棋。”

任何一个稍微受过教育的灵能者都不可能不清楚名字的重要性,但墨菲斯顿依旧反驳:“卡利斯塔琉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从我在战场的废墟爬起来的那时候起,我就清楚地意识到,我完全是另一个人:另一个叫‘墨菲斯顿’的人。”

“如果您哪怕在形式上保留‘卡利斯塔琉斯’这个名字——算了,时间过得太久,现在复盘这个也已经没意义了。”藤丸立香叹了口气,拧着眉头开始思考什么,并且显然咽下去了一句未出口的话,转而提问,“您对自己到底降灵到了什么东西,或者说,被什么东西强行附身了,是否有一个确切的概念?”

墨菲斯顿不着痕迹地瞥了沉默在一边的西吉斯蒙德一眼,稍微权衡了一下,才开口:“我认为它极大概率是我战团诅咒的具现化。”

在读过战团长与帝国圣人在宴会上的交谈记录后,首席智库可以确信,不论红渴还是黑怒,在藤丸立香面前都完全不是秘密。而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后者在一声轻叹之后,确实给出了一点听起来相当乐观的预测:“我本也大致有所猜测。既然情况确实如此,那么好消息是,我认为随着圣吉列斯逐步整合自己灵魂这件事的逐步推进,天使血脉诅咒当中黑色的那部分应该会有所缓解;但相应的也有坏消息,您身上所附着的这个灵体和圣吉列诺也有概率会逐渐变弱。”

如果说这份不属于他、甚至令他在无数个日夜当中对自己也胆战心惊的力量会就此削弱,那么墨菲斯顿当然没什么不舍的。就算最终的结果是,他不得不从智库馆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回去做一个普通的编修员,他也非常愿意。但圣吉列诺……?

“这与活圣人又有什么关系?”他忍不住对此追问。

“首先纠正一个措辞,圣吉列诺应该从始至终都没有当过‘人’。我确信他是一个完全的亚空间生物,一个由圣吉列斯本人死亡时的残念、对子嗣未尽的嘱托、战团常年的信仰和口口相传的轶闻、一些已故的天使子嗣强烈的希冀拼凑而成的实体。准确地说,他没有任何一个确切的‘原型’,完全是因万年来圣血天使对‘天使美德’的信奉而形成的架空生物。”藤丸立香如此说,“其次,我认为您身上的那个,本质上应该也和他差不多,把概念反转一下就是了。简要来讲,这与我们话题之间的联系就在于,在圣吉列斯重铸自己破碎灵魂的过程中,无论如何他都需要一些‘粘合剂’来填补自己无法找回的部分,而此二者在神秘学意义上对他来讲无疑是一种顺手的资源——当然,我也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他是否会动用这种‘资源’。”

她停了下来,又端起杯子,并给墨菲斯顿留出一段思考和证明的时间。但在她成功放下杯子之前,首席智库的下一个问题就追赶了上来:“您的意思是,在圣吉列斯大人重铸自身的过程中,他将不可避免地被一些外来影响异化。”

“大致上可以这么理解。”藤丸立香对着杯子说,声音因此而多了一点回音,“他的确会不可避免地‘混入某些杂质’,但不会到‘异化’那么严重。”

这又让问题的最终落点回到了哲学上,但墨菲斯顿决定不去仔细思考它了。首席智库叹了口气,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转开话题又问了一些具体执行上的细节。在藤丸立香对相关的问题尽可能作答之后,这一顿磕磕绊绊的宴请总算是结束了。

在被盲眼仆人带领着离开智库圣所时,藤丸立香所走的路程显然要比进来的时候短得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事实显然令西吉斯蒙德变得更加烦躁了,但藤丸立香则略有点神思不属,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件事上了:

“我总觉得我好像忘了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