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漫上来的疲惫感,令他们都变得没法集中精神使用法术。
别问怎么回事,问就是色孽的伟力。
好在,两个人过这关显然要比一个人独自行走更容易一些——长途汽车的司机都会希望自己副驾驶座上能坐一个人和自己聊天呢。藤丸立香首先制止了大智库不死心地重新尝试,理由是按她的经验来看,跟神祇在自己领域中定下的规则正面对抗显然是吃力不讨好的。金色的阳光温暖地照在他们身上,不远处规律柔和的海浪声传到他们耳中就如同催眠的白噪音,似乎还有不知在哪的唱诗班在和声歌唱着舒缓的催眠曲——但是他们不能睡!
这是字面意义上的“睡着你就输了”,你的尸骸将被永远留在这片温暖和煦的海滩上——作为此前还被藤丸立香暗暗在心中称赞并抱怨过的,松软柔顺的沙滩上的一小部分沙子。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藤丸立香已经困到胡言乱语,“我在高中准备升学考的时候都没这么熬过——不对,我好像没准备过升学考……”
在学校组织志愿调查之前,她就已经因为心血来潮地决定为社会做点好事,由一辆献血车而上了迦勒底的贼船。思及此,她不禁陡然间悲从中来,凭借一点带着滤镜的幻想,发出了往往只有高中生才会发出的那种感叹:
“……我还不知道大学是什么样子呢……垃圾专业也好我想上东大……社团加分……”
这些东西距离墨菲斯顿太遥远了,有些部分他连相关的概念都不理解。但为了在这个情况下找个能让双方一同保持清醒的话题,他还是选择开口,挑了个分野与之大概近似的:
“这让我有些好奇你从前的教育经历了。”墨菲斯顿不好奇,他只是需要让自己的大脑因为一点别的事而驱动起来,“考虑到你的‘魔术’,这是一种家庭或者师徒教育模式下传承的小规模秘法吗?”
“定义上没有错,但我直到十五岁为止都是普通学生。”藤丸立香回答,随后迟钝地想起帝国人可能在“普通学生”的概念理解上与她有很大差别,“我是指那种,学生单纯为了自己的将来考虑,而不是为了上战场打仗……可能比较类似文法学校……啊我的脑子不转了……”
墨菲斯顿能理解这种疲惫,毕竟他也在感同身受。但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还是紧急追问:“那你十五岁之后呢?”
藤丸立香顿了一下。就在智库认真思考,是否需要把这小姑娘紧急拎起来抖一抖以确认神智清醒的时候,她反倒及时地开口:“十五岁之后,我就被迦勒底选上,去了南极(antarctic)。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学业就这么断了。”
——南极(southpole)当然在帝国中的绝大多数宜居星球都有,是个泛指。但如果在低哥特语中使用“antarctic”的话,那指的当然就是神圣泰拉的南极地区,审判庭的总部。
在此前提之下,一个推论就会自然而然地生成:“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的编制反倒离开了审判庭,被挪去星炬庭了?”
“嗯?我没有……不是……跟审判庭又有什么关系?”藤丸立香不太转得动的脑子这次花了十秒钟理解了前因后果,“哦,我懂了。但我去南极的时候是公元2015年。”
墨菲斯顿有点困惑。等他的脑子也转过来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从色孽的怠惰诅咒当中被吓清醒了一点。
她顿了一下,强调:“没有少一个零,没有用什么奇怪的纪年法,就是泰拉通行公历,公元2015年。那个时候人类还没有踏出地球,南极洲也是一片冰天雪地,附近的冰盖上栖息着海豹和企鹅……我本来就是因为觉得可以看到企鹅才跟迦勒底签合同的,结果南极的山上一年有大半年在刮暴风雪,难得休息的日子里都只能待在室内……”
在确信自己打消了某些误会之后,藤丸立香絮絮叨叨地开始抱怨当时户外过于寒冷干燥的天气。但她没想到的是,在墨菲斯顿结合了一些自己观察所得的知识之后,这段话反而在另一个角度中造成了另一些误会:
公元两千年左右的原初人类,是可以通过认知滤镜无视混沌污染,并且轻轻轻松在灵魂里揣着星炬到处乱跑的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