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
杜启身着一袭白袍,迈步走出。如今的杜启,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已经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而且唇上蓄须,看起来俊朗儒雅。尤其杜启面颊棱角分明,身材颀长,双眸炯炯有神,他一出来,登时压下武惟良等人的风头。
所有目光,汇聚在杜启的身上。
杨氏看到站出来的杜启,略显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希冀。她这个上了年纪柔弱无助的老妇人,如今孤苦无依,是没有任何办法,眼下只能是把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
武顺妩媚柔弱的脸上,也多了一抹期盼。在众目睽睽下,武顺很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出来一个人,内心有了期盼。
武氏站在杨氏身旁的,原本她都已经做好了,要和武惟良拼命的准备。杜启站出来,尤其她看到杜启挥洒自如,神态自若,那坚硬外壳里面的柔软内心也多了一点希望。
武家步步紧逼,武氏即便性子坚韧,即便反对杨氏向武惟良等人服软,但在武家的逼迫下,武氏也没有办法。所以在当下,武氏的内心也有期待。相比于武氏等人的期待,武惟良等人脸上神情却渐渐怒了。
他们来到蓝田县已经很多天。
终于,杨氏服软了。
只要是他们稍稍再逼迫一下,杨氏肯定会交出所有的钱。甚至于,他们还会把杨氏所有的积蓄一点点敲诈出来,半点不留下,可惜被站出来的这个人搅乱。
武惟良横眉竖眼,面带怒容,呵斥道“阁下如此血口喷人,恐怕不妥。第一,这是我们武家自己的事情,家里长短,阁下没有插手的立场;第二,杨氏自武家卷走了大笔钱财,我们前来讨债,这是天经地义的;第三,你说我欺负老弱妇孺,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欺负她。”
“自始至终,我们都不曾动手,只是喊话,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让乡亲们知道。”
“让乡亲们评理。”
武惟良说得义正言辞,继续道“而且眼下的一个情况是,连蓝田县的乡邻,都已经看不下去,要帮我们讨还一个公道。你如此的血口喷人,恐怕不妥当。”
武元爽昂着头,强势说道“小子,你可知道我武家,是荆州大族。我父亲武士彟,那也是曾经在大唐做官的人。即便如今大唐灭了,但我武家也仍是大族。”
这番话说出来,周围许多人发笑。
这是大夏国。
武家曾经在大唐是官宦家庭,可没有用。而且大唐如今都没了,武家即便是大族,那又有什么用处呢完全说些废话。
武惟良呵斥道“闭嘴”
他内心厌烦武元爽,既然不会说话,那就闭嘴。若非是为了杨氏手中的钱,武惟良可不会和武元爽搅和在一起,他觉得武元爽傻乎乎的。
武惟良再度看向杜启,强势道“阁下,我们自己家里的事情,你就不要胡乱掺和。所以当下,还请你退回去吧。”
杜启冷笑两声,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打开。他看了眼杨氏母女四人,缓缓道“武惟良,你的话可真是满口荒唐话,满嘴喷粪。你说你们武家自己的事情,我没有插手的立场。可路不平有人踩,你们如此行径,我焉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你还是在大庭广众下闹事,这是仗势欺人。”
“第二,杨氏母女四人,不是从武家离开的,是被你们武家逼迫,以至于被你们撵出武家的。既如此,哪里还算你们武家的人,哪里还算是武家内部的事情。”
“你说来讨债天经地义,更是荒唐。你凭什么说,杨氏母女自
武家带走了武家的钱,即便有钱,也是武士彟的钱,你武惟良顶多和武士彟是亲族,而杨氏是武士彟的妻子,其余是武士彟的女儿,她们带走武士彟的钱理所应当。”
“反倒是你们,欺负孤儿寡母,欺负弱女子,还说什么天经地义。本公子活了几十年,也算是见了许多人。可是,就没有见过,你们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杜启声音,愈发洪亮,掷地有声道“第三,你说连蓝田县的乡邻,都看不下去了,认为杨氏是席卷了武家的钱,所以他们跟着你一起喊话,都已经是厌恶杨氏。”
“可是据本公子所知,这些相邻都是你们三兄弟昨天费了大价钱收买的。先说这站出来喊话的老头崔胡,他是杨氏隔壁的邻居,原本昨天他不曾站出来的,今天却站出来了。为什么,因为昨天你给了崔胡一贯钱,收买了他。”
“另外,年轻些的中年人房正,他昨天也收了一贯钱的好处。除此外,还有附近的刘老三、杜友兵、王福等人,每个人都收了一贯钱。说起来,你们也真是耗费大价钱,一出手就是一贯钱,生怕人不配合。”
“除此外,煽动起哄的人群中,还有你们安排的游侠儿起哄。或是你收买的人,一起在人群中起哄,专门针对杨氏。”
杜启眼中带着戏谑神情,道“所谓的乡邻都看不下去,怕是你们自己等不下去了,迫不及待的要对付杨氏的家人,让杨氏把钱都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