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眼从一开始就已经偏了。
后宫宫令没有凤玺又怎么颁布
白夭夭茶色的眼珠一缩,头不自觉的低垂下去,努嘴念叨着,“太后娘娘,你在怪罪臣妾做错了么”
月朗既是白家嫡女,而皇上又心系于她身上,只能让这个孩子受罪了。
太后暗自叹了一口气,再次抬目之时,凌厉的目光扫过了余常在和白夫人。
不过白夭夭肚子里的子嗣也不是谁能够去惦记的。
“夭夭不是哀家怪你,只是你身怀龙嗣精力有限做事有些疏漏也是正常的。”
慈宁宫中的众人都被殿前的太后的态度给搞糊涂。
白夭夭抿得薄薄的唇间忽地咧嘴直笑起来,只是低头时没人能瞧见罢了。
“太后娘娘,臣妾愿意将手中的宫权交出去,并恳请出宫祈福。”
诚恳的语气加上跪下的姿势怎么看也是白夭夭服了软,不愿卷进宫中争斗,只能躲到宫外一般。
白夫人看得笑弯了眼眉,就连这可恨的白夭夭也看的没那么眼烦了。
太后的眼色中闪过思索,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然后一摆手,“你这孩子起来吧哀家明白了你的心意了,不过宫权你可以让哀家帮你,祈福这件事就算了。”
“太后娘娘。”白夭夭一抬目子满是不甘之色,可还是一矮身子恭恭敬敬的起了身。
“哀家乏了,夭夭你这丫头今日也辛苦了,你就早点回去吧”
“臣妾告退”
“嫔妾告退”
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
太后一抬目,微寒的声音响起,“余常在哀家准你走了么”
余常在刚走几步就直直地跪伏在地上,下颚不断的敲打着上颚,发着颤的回应着。
“太后娘娘还有什么事要嫔妾做的么”
“太后,这事不是已经结了么还拦着人干嘛”白夫人插科打诨到,目光向着余常在瞧去,用作安抚他。
太后轻拍着白夫人的手,细声地吩咐着,“把余常在给哀家拖出去,污蔑高位妃嫔,又妄论宫闱,赐一丈红正好给其他人一个教训。”
“太后”白夫人想再劝道。
太后将白夫人抬起的手一压,细长的眸子看向她,“白李氏,哀家等会就叫人把你送出宫。”
“好好在家待着对你,还是对月朗都好。”
“太后娘娘,我可是月朗的母亲。”
太后冷眼向着她一瞧,渗人的目光将她扫过,习惯向上勾起的嘴角也耷拉下去,“白李氏,你忘了月朗首先是白家的嫡女,其次才是你的女儿。”
一声尖锐的呼声从宫外传来,忽地又消失不见了。
白夫人一望那宫门外,吓得脸失去了血色,可还是心有不甘,抖抖索索的说道“太后娘娘您让我和月朗道个别,说句话”
“将白夫人送出去。”太后不耐烦的一摆手。
瞬间出现了几个宫人按扶住了白夫人,顺便用一条白布堵住那张聒噪的嘴,悄无声息的退出宫外。
太后盯着那拖出去的白夫人,招来一个宫人,贴在她的耳后嘀咕了几声,挥挥手便闭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宫人白嫩的小手在太后的太阳穴上轻轻按压,过了半天才将疲惫的双眼睁开,抬眼看向了下侧垂目坐在凳子上的白夭夭。
“你这丫头还没走么”
“太后你身体不适,夭夭怎敢这么离开呢”白夭夭一仰头,看向太后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之意。
“你也是双身子的人,再说哀家也没什么事,你就早点回去吧。”太后再次摆摆手,可挺直的脊背不知什么时候软了下去,瘫在了椅背上。
白夭夭依旧坐在下方没有动静。
“你这孩子还有什么事么”
“臣妾想出宫去寺庙里为太后祈福。”
太后半眯着的眼睁开,里面带着些不愉的情绪,语气也急了许多,“不是刚刚说了不准了么”
“母亲大人今日回了家,臣妾怕姐姐会多想,所以想到还不如出宫为太后您祈福。”白夭夭身子一矮诚恳的说道。
太后的眼珠子一转,手指敲了敲眉心,“哀家许了,不过”
太后的话音一转,从椅背上直起身子,由上而下的看着白夭夭,“德妃,莫要做让哀家头疼的事,否则你就算事哀家的侄女下场也会想余常在一般。”
“是那臣妾告退了。”白夭夭头一挨地面,低声回应着。
慈宁宫又陷入了往日的安宁中,一年老的宫人用木槌轻轻地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太后的膝盖,抬头疑惑地询问着。
“太后娘娘,奴婢不懂了,为何你今日如此偏帮柔贵妃我看那德妃也是也是个可心人。”
太后低声笑了声,在香料焚烧的烟雾中一睁眼,目子里透过一丝精光。
“那丫头哀家我看不透。”
“不就是不喜宫权,也许是德妃娘娘怀有龙子想少点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