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摧着我带你走,他来断后我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心里是有你的”
他话没说完,我就去花瓶里找伤药了,果然找到,凑到鼻子上一闻,一种奇特的清香扑鼻而来,我立刻认出这是九转请命丹的味道,兴奋地手颤脚软,仍一路奔到气息奄奄的仇炼争身旁,给他服了下去。
他一服下去,原本游丝般的气息竟莫名稳定了许多。
我心头一松,充满感激地看向沈玄商“谢谢师兄。”
沈玄商冷哼一声“这会儿倒是知道叫师兄了刚才骂我的时候和骂仇人似的,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刚才杀敌的时候也出力了啊”
我心头一虚,口气一软“对,对不住嘛,我,我刚才是太急了”
沈玄商瞪我一眼“知道对不住,还不过来给我包扎我也受伤了啊”
我依依不舍地撇下了仇炼争,可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都觉得不妥,就把身上衣服扒拉了厚厚一层,给他盖在上头,接着有些一瘸一拐地走到沈玄商身边,拿起伤药和绷带就给他用。
不过沈玄商好歹脾气比仇炼争好些。
他虽然骂骂咧咧吧,但骂个一两句就算了,不会没完没了地瞪我。
可一包扎完,他却只瞧了那地上的仇炼争一眼,回头再看我“我这次放过他,纯粹是是看在一起杀人的份上。等我养好了伤,我还是要来杀他的。”
我一惊,差点儿把手里的绷带给撕了。
“沈玄商你又忘了我方才说了什么吗”
沈玄商瞪我道“我没忘,唐玄兔你给我听好了。我腕骨被这小畜生给折了,没半年光景都好不了。所以你有足足半年的时间去查出真相,倘若当年灭门的人不是他师父,而是另有其人,那我可以为了你不去伤他。但倘若你查不出来,我只好把会这门功夫的人全数杀了,一个不留”
他是杀气腾腾,我却轻轻笑道“你最好还是趁着这半年的功夫把内功也练一练,倘若半年内你没有任何提升,还是停留在区区第五层,那你还是收了报仇的心思吧”
沈玄商一愣,怒道“你,你敢笑我”
我反瞪他“你方才和他打的时候,你身上可没有什么旧伤吧可是他却有许多旧伤即便是这样,他也毫不费力地赢了你,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么”
沈玄商面色一沉“他练到了天冰缥缈掌第七层了”
我点头,他半怒道“老天爷怎这样不公,这,这小畜生天资都如此好,我,我却卡在第五层卡了这么久”
我叹口气“所以你这一走,还是得潜心修行,或靠内力,或靠兵刃,靠这一手暗器偷袭,终究不是正道”
沈玄商想了一想,道“如果我半年后在劫焰掌上有所突破,而你又查清楚当年灭门的就是他那个贼师父”
我沉默片刻,只承诺道“那么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他决斗,只要过程公平公正,我不会阻拦你杀他,但也不会阻拦他杀你如果你能不去找他决斗,那么我还可以和你一起找他师父算账。”
我虽然没完全记起当年的种种细节。
可却已经慢慢记起了那些感情。
越是要记起。
越是觉得这些人如果全数死在了那山谷之下,那我对幕后凶手的愤怒与恨意,怕是不会下于沈玄商。
因此我反而不想去记起来。
记起之后的种种伤心绝望,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打发得了
沈玄商似得了什么天大的保证似的,松了口气“这还像点儿话,否则我真以为你是胳膊肘往外拐,完全成了仇炼争的人了。”
他说完,又有些不安道“可你若查到幕后真凶是他的那个贼师父,你又如何能与他相处相爱”
我一时不吭声,只处理好了他的伤口,一回头就去抱着仇炼争了。
我此刻不敢离了他。
也不敢去背着他。
离开怕人宰了他。
背着又怕摔了他。
这时候摔,怕是直接能把人给摔没了。
我也不敢让沈玄商再留下来多看他,生怕他改变主意多出几分杀机,我只让沈玄商披着我的外袍,去城里报个信儿,让小常或者梁挽过来接人。
结果谁也没想到,沈玄商在去的路上,竟意外地遇上了高悠悠,还有云游到此的罗神医
当他们踏进酒馆大门,我几乎感觉到浑身一松,当罗神医从我手中接过仇炼争的时候,高悠悠忽然以一双厉眼看了我全身上下,然后重点扫描了几道伤势。
他沉默片刻,本想碰我,却被我躲开。
我固执地瞪他,仿佛在等一个答案。
高悠悠似乎知道我在等什么,只道“有罗神医在此,他性命无碍,你可以晕了。”
这句话像是一句定海神针,我立刻听话地往前一倒,安安心心地晕了。
胸口的旧伤一时发烫一时发冷,心房一阵痛绞一阵麻木,感觉整个人在冰窖火山里来回蹿挪,鲜血淋漓的小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像在刀尖上行步,实在是难受极了。